第六章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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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挟持着均，由市中心一路往滨海公路急驶。

张暗把车给罗劲开，他打开车上装置的追踪配备；早先为防万一而偷装在均扣子上的追踪器，这时果然有了用处。

“老鬼，车子往海边开，你觉得他们想干嘛？把偷渡出去?”

“不一定搭船，也许用空运。”

“直升机？”

“嗯！”张暗盯着萤幕左方的轻航机专用场地，心中盘算着。

“他们不会有机会的！这一次，我一定会制住那个女人！”罗劲一拳击向方向盘。

张暗浅浅一笑。

“人都有失误，不必太生气，我不也失误了？多注意你自己的安全，当你的情绪太动，通常都会搞点伤口在身上。镇定一点，你身上的‘勋章’已经太多了。”

“去你的！”罗劲瞪他一眼，但情绪确实被平抚了一点。

“我们距离他们多远?”

“恰好五公里。看来那位银舞者也喜开快车，你们俩的兴趣倒是一致的。”罗劲开车一向把最低时速维持在一百五十公里。而现在他们的仪表板的指针刚好破两百。

“shit！”罗劲再度加速突破两百三。那婆娘竟然也飘得厉害，难怪怎么追都追不到。

阿南在滨海公路约一百公里处，转进一条小路，而小路的终端就是市郊的轻型飞机俱乐部专用的飞航地。

均由阿南押着，在滑行道起点下车；银舞者将车子开到崖边后持续加速，然后飞身出车，让车子跌入崖底，坠毁燃烧。车子爆炸燃烧的声音，让整个地面震动起来，银舞者收起长链站在崖边，火光掩映，神态看来绝冷而幽怅。

由于爆炸声音太大，均忍不住掩着耳朵，但及时制止了舌尖的尖叫。

“你们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因为太过生气与惊讶，均竟然对着挟持自己的阿南大吼大叫，怒目以对。

把车开得跟飞起来一样地快，快得像要翻车、快得像要失去控制，这也就算了，干嘛还要表演这种不要命的特技？万一跳不出来，不就跟着车子一起掉下去、一起爆炸，然后一起变成酱泥了？最可怕的是，这位阿南对自己伙伴的生死似乎是丝毫不关心，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洗去痕迹。因为你那位固执的人，我们亚洲的这个据点，算是毁了。但我们的愚蠢，是不可以侮辱到上天的，所以要把我们的愚蠢痕迹擦干净。”事到如今，阿南还是和颜悦，以谆谆教诲的口吻对均解释，简直让均佩服之至到目瞪口呆。

“你太虚伪了！明明就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还把自己的作为说得这么伟大。什么上天？什么教旨？那么卖毒粉、杀人，又是怎么一回事？真的心中有神的人，会这么做吗？你们说这么多谎，给女孩子这么多美丽的梦，说到底就是利用她们来增加自己的财富，扩张自己的野心！你不觉得残忍吗？骗了这么多人，让这些人做些不切实际，而且、永远不能到达的梦？”

“你的观念是世俗的，你的智慧还未被开发，所以你无法了解。我们代替上天，替她们创造了一张脸，创造一个女人最梦寐以求的美；为了创造这些美丽，是必须采取一些必要手段来达到目的的。我也可以替你完成可能是你一生中无法想象的美丽。”

“那是假的。谁稀罕！”说什么鬼话。不过不知道这种人信不信。

“我不觉得美丽是可以订做的。我就是我，只要老娘觉得自己美，我管别人怎么想？看来我们是合不来的，我一点也不欣赏你们这教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跟匪徒氓没什么两样，我看你还是放了我吧！我的八字一定会跟你们相冲，跟你们整个教派相克，我想我们合不来。”

“你是被选定的圣女，上帝的新娘。”阿南移开了头顶的手掌，依然蓄藏浑厚内力的手掌，惜地抚摸均脸庞。

“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是你。”

“…讲！上帝怎么选的，本没有人知道，一定是你自己一厢情愿，随便选的。”均想避开，却没有办法。阿南温热而可怕的手掌，似乎有着一股磁力，让接近的物体都没有办法离开，像被高电住一样，既痛苦，又没办法离。她的头顶是这样，脸颊也是这样。

“你的体内有一股力量。当我手中的力量对你发出的时候，你身体里有了海。”阿南的手掌发出内力，源源不绝的热气透过均脸颊肌肤，侵入神经末梢里，均头皮一阵麻栗，浑身发热。

“觉到了吧？我们是同一种人，只要被启发，就会产生海。所以，你是被上天选定的人。”

“开…开什么玩笑！”均奋力挣阿南，可惜只稍微离开了一点，马上又被抓住。

“就算我真的有这样的条件，你也应该尊重一下我的意愿吧？如果我不愿意，你怎么可以勉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