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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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招来，你是不是常常把明月晾着不管？”

“不是这样的…”李嘉有些哭笑不得，面对父母的联手拷问，不向陆明月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呃，我们要不要先点菜？”她赶紧拿过菜单，“伯父，先点两笼您最吃的蟹粉小笼包好不好？伯母是吃丝瓜汤包对不对？嘉，我记得他们店里最近研发出新口味的料理，风评还不错，要不要点几份让伯父伯母尝尝？”

“好主意。”他立刻顺口接话，“有一道梅汁醉很美味…”看着陆明月眼神祈谅地望着他俩，李爸爸和李妈妈相视一眼，只得咽下那口想为她抱不平的气。

总不能当真在吃饭时间供起儿子，害明月左右为难、不好做人吧？

唉，只希望哪天这个蠢儿子脑筋可以清楚一点，别把身边所拥有的，看待得太理所当然。

猫空在秋凉的夜空下，陆明月动作练地泡起那一壶龙井茶，心意足地看着坐在身畔的一家人。

总觉得，李爸爸、李妈妈和李嘉才是她的家人。

可是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够名正言顺成为他们“真正”的家人呢？

光是看着李嘉坐在那儿，笑声朗，面容，她的心就怦然滚热，几乎融化得一塌胡涂。

有时候还是像作梦一样，真不敢相信她会是这么出男人的女朋友。

在陆明月内心深处，常常害怕这只是一个梦，甚至只是一场戏，等哪天梦醒了，戏散了，一切就会恢复到她六年前平淡冷清无味的人生。

所以她害怕到拚命想抓住些什么，一些实际的东西，好证明这一切会是牢固、永恒的，而且不会改变。

嘉，我想结婚。

这六个字盘旋在她脑海里已经很久很久了，可是她始终说不出口。

“怎么了吗？”李嘉象是觉到了什么，对着她望来。

“这里的铁观音很有名，没想到连龙井也很香。”她笑了笑，藉着斟茶带过。

“我们买一些回去，下次做龙井虾仁吃好吗？”

“没问题。”他怜地了她的头。

李家父母噙笑地看着他俩，相互换了一个意的眼神。

稍晚，李嘉先将父母送回内湖的别墅山庄，再送陆明月回到位于师大校区附近的公寓。

她下了车，伫立在书店前小小的院子门口，对着车窗拉下、面笑容的他挥了挥手。

“再见。”她柔声道，“早点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

“咦？没有吻别吗？”他佯装失望。

她脸颊微微红了起来。

“好吧，反正我早习惯你的不解风情了。”就知道要这个害羞的女朋友主动表示亲昵，是太异想天开了点，李嘉假意叹了口气，“算了，我回去了。”她好想说些什么来解释、挽留他，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解风情…他是不是开始觉得她原来有多么乏味无趣了？

“对不起。”陆明月努力挤出笑容，努力想淡化他那句话所带来的伤害。

“为什么跟我道歉？”他反而愣住了。

“真的太晚了，你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赶飞机吗？”他微眯起黑眸，“你在逃避我的问题。”

“没什么。”她摇摇头，“我累了，脑子不太清楚，所以说话也胡里胡涂的，你不用太在意。”李嘉凝视着她，在幽暗的夜里，看不见她沉静脸庞上真正的心思。

“晚安。”陆明月转身，习惯地先走向书店，边低头掏钥匙，也习惯他的车声会在下一秒迅速驶离，一如往常的匆忙。

可是钥匙才入锁孔中，却迟迟没听见车声离去，反倒是背后响起脚步声。

“今晚我要睡这里。”悉的嗓音在她头顶出现。

她错愕地回头望着他，有些傻眼。

“什么？”李嘉拿过她手中的钥匙开门，大掌有力地将她推进门，“你已经听见了。”

“可是你明天…”

“下午的班机，我不赶时间。”反手锁上了门，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嘉──你、你在干嘛？”陆明月不由得惊了一声，双臂环揽住他的颈项免得摔下去。

“我受够了只能来匆匆去匆匆，也受够了你象是离我越来越远…”他声说，尽管态度动作蛮横强硬，却没有疼她，霸道地将她抱进小套房里，长腿轻松地将房门踢上。

“你今天晚上一定要给我个代！”

“什、什么代？”她有些颤抖，却又不兴奋了起来。

“这个！”他低头攫住了她的。

这一瞬间，李嘉活象是个来抢亲的野蛮山大王，偏偏又霸气、、剽悍得令她难以抵抗。

陆明月脑子哄哄的，当他将她上柔软的沙发时，她只觉到久违的亲密与热迅速包围、笼罩了下来…

这一夜，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只字词组的谈，只有漫天狂炽燃烧的火焰，赤果果地渴望着、纠着，直至掏空了一切。

汗水淋漓，息连连，当柔软与强硬、雪白与黝黑的两人才松开彼此纠的四肢时，而天，已蒙蒙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