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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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任凭她如何努力地搜索着记忆,却总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以及那双眼…
西门雪手上一顿,停下了梳发的动作,眼神专注的投向她,“嗯?”眸光是温暖的。
只是一声轻问,却像是一块巨石落了地,轰然一声,叫练雪回过神。
“哎呀!”她羞恼的只手一推,立即坐了起来,顾不得颈间传来阵阵疼痛的抗议,整个人就这么缩进角。
这…真是羞…
回想起适才这个陌生男人,先不说他靠她有多么的近,光想起他两手放的位置,就让她不得旁的墙裂出个
,好把自己藏了进去。
天啊!他那只把她推回枕上的手,之后就一直搁在她的口上呀!就连他的另一只手,也亲密的穿过她的发,让她几乎能从他碰触的指腹中,
觉到阵阵传过来的莫名热
。
思及此,练雪脸红若霞,娇颜微烫,只抬头看了西门雪一眼,然后头一低,埋首进曲起的腿间。
看来这小妮子是把他当成手
脚的登徒子了。西门雪兴味一起,一只脚移上了
,有些坏心的又朝练雪靠近了寸许。
从身下塾传来的簌簌声响,让练雪疑惑的抬起头。
“你…你别过来!”见他慢慢的近自己,练雪颤抖得如风中落叶,惊慌的声音中夹杂着几些哭意。
她记起来了,记起眼前的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是怎么在须臾间,看似轻松无比的杀了十数名匪徒,虽然那群人——包括郑行义在内——都不是什么好人,还是灭她练家一门的凶手,但亲眼看到他们血尸横躺的惨样,对她来说,依然是种让她心中翻搅不休的血腥杀孽。
一看练雪的神情不对,西门雪先是皱了皱眉,想逗她的兴致一下子全没了,反身就站了起来。
啧!不好玩!他想看的并不是这样的她。
走至桌旁,西门雪端起桌上已凉的药碗,眉头又是一皱。怎么才一会工夫,药又凉了?这已经是第三碗了,要再重熬又要花费不少工夫。
觉碗上仍残留些许余温,西门雪将掌心张开包复住药碗,运起了气。
不一会,药碗中又冒出了徐徐热气。
而这一切都落在练雪眼底。
那碗药是要给她的吗?
看过他喜怒无常的一面,见过他冷酷夺命的一面,在在都让她打从心底冷了起来,但眼前这个正运功热药的男人,却让她心里起了种陌生的温暖。
不知何时,她心底溢的恐惧寒意,随着碗中升起热烟袅袅,渐渐消散,身体的颤抖也停止了。她只是愣愣的瞧着那个不久前还让自己怕得直打哆嗦的男人,是如何专心致力的为了她,拿一身深厚的功力来当火炉用。
真是讽刺,原本在她眼中慈祥的长者,实际上却是匹披着羊皮的狼;而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若在以往,定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却成了她在历经灭门、追杀之祸后,唯一能让她觉到安全与温暖的人。
直到手上传来稍嫌炽烫的温度,西门雪这才意的收回功力,他端着碗,回到
边。
这回,练雪没有再显出戒恐惧的模样。
发觉她眼中不再有先前的恐慌,一双灵动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放,西门雪扬起了嘴角,脸上浮现一抹惑的微笑,“这么喜
我的脸?”瞧她每回一见着他的脸就要恍惚个老半天,这大概是头一回西门雪觉得自己美得过火的脸蛋还有点用处。
本来嘛!想做个优秀的杀手,就不该太引人注目,否则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杀手,执行起任务还真是不方便。虽然说脸长得不错,喜穿黑衣,又身背长剑的人,在江湖中不只他一人,但通常有身价到请他出马的人物,大都是在武林里名头响当当的一方之雄,这种在江湖中打滚已久的人对“暗杀”这种事可是得很,他就曾经见过有个倒楣鬼,只因装束和他有点相像,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大人物的护卫砍成两半。更好笑的在后头,当那个嚷着要保护主人的“忠犬”将那个倒楣鬼一刀砍成两半后,第一句话说的竟是:“啊!砍错人了。”想当然耳,若是杀手中的杀手,怎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命丧在一名护卫的手中?至于那个倒楣鬼,最后只落了个“好好安葬”的下场。
所以,他其实不喜自己这张脸的,不过既然这张脸可以
引住他想要的女人的全部注意力,他倒不介意以后出任务时,要多保护它一点。
西门雪的一声调笑,让练雪顿时脑中轰然一响,脸上红气泛滥,结结巴巴的极力否认道:“才、才…没有呢!”此刻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自己会有那片刻失神,全是因为西门雪那张美丽绝伦的脸。
脸上红都要蔓延至耳
了还嘴硬!西门雪好笑的看着她羞窘的垂下头。
这才是他记忆中的梅儿呵!天真、活泼,带着小女儿的娇态,是他过去二十五个年头的记忆中,仅余的温度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