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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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将会是他们的最后一吻吧。

两人心中似乎都有这样的觉悟，因此这一次他们都不管自己身在何处，尽情地品尝对方…

时间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在小小的空间里溜过。

汪恩典与韦枢静静地搂在一起，等待死亡的来临。

“外面的风雨停了吗？”汪恩典好想再次站在蓝天之下晒太。

“不知道。”韦枢只有这个答案。

“你想，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汪恩典偏伏在他前的一角，听着他的心跳，这样会让她觉得很有安全。

“大概是晚上吧。”韦枢也不能确定。

“我们…会不会死？”汪恩典终于提出他们一直都不愿意谈论的话题。

“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有你这位天使守护，我们一定会得救的。”韦枢笑着安她。

“天使？我看我倒像是过江的泥菩萨。”汪恩典自我解嘲。

“那也不错呀，至少仍是‘仙’字辈的人物。”韦枢哈哈笑着。

其实他比谁都明白现在的处境有多糟糕。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虽然尽量保持不动，以避免氧气的不必要消耗，但是附近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就算他们两人运气好，没有因为窒息而死，可是一直从四周细慢慢透进来的泥泞，最后还是会将他们活埋；再说他失血过多，身体也渐渐地出现了失温的状态，因此他恐怕也熬不了多久。

只是他不放心丢下她一人独自先行，所以他一直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在硬撑着。

“我们会死对不对？”汪恩典哽咽。

“能和你一起死，我觉得心意足，不枉此生。”韦枢伸出手，与她五指相合紧握，“我们虽不能同年同月同生，却能同年同月同死，你不认为这样也很漫吗？”汪恩典破涕为笑，“嗯，有你在，我不会怕。”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会想到漫的大概也只有他吧！

“咦？你听！”韦枢忽然要她噤声。

汪恩典打开所有的听觉神经，仔细地接收所有的音波，“上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她得到了和他相同的结论。

果不其然，他们四周的世界开始震动，细埃尘土向下撒落的程度也比之前加剧。

看来，他们的时候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含情脉脉地做最后一瞥，好将对方的模样深深刻进脑海里。

“我你。”韦枢将她搂紧，“我们来生再见。”

“我也你。”汪恩典将头埋进他的膛里。

两人闭目接死神的到临…

白的建筑、白的墙壁，就连过往的人们也都穿着白的制服。

汪恩典走在这么一个白的世界里，心中的觉是踏实且喜悦的；她推开白的门，看到了七八个白衣天使，正围在白的病旁边。

白的窗帘随着微风而飘，汪恩典原本愉快的心情不也跟着起伏。

“嗯哼。”她杵在门口，轻轻地咳了一声。

白衣天使们立刻识趣地停止原来的说说笑笑，临走前还不忘向上的人连抛了几个媚眼，“我们有空再过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