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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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对于他的失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三女之名，向母最不能接受这项事实。当她看见向君洛脸是血地被送回来，便开始以泪洗面，几乎哭瞎了眼才等到他清醒。没想到她的心头却说不认得她…，她怎能不哭倒在他的畔？

她声声哀凄地哭嚷道:“洛儿，我是你娘呀！我是你亲娘呀！你怎么可能不认得？快！快唤娘一声！娘不能没有你呀！”

“娘。”向君试图扶起她“你别这样。”向母动地扯紧他衣袖“你叫了，我听到你叫我娘了！你认得我了！记得我了！”唉！他娘真的太夸张了。向君洛必须很费力地控制额面肌，才能不噗嗤笑出。

“是您说…您真是我亲娘…”他温文有礼地说道。

“你说什么？”向母脸上的鼻涕、眼泪全数暂停动，等到清楚向君洛并未记起她后，又开始用足以震动天地的声势嚎啕大哭。

哎哟…向君洛的头又开始痛了，他猜想，他如果再昏倒一次，醒了以后真的会忘了自己是谁。他真想开口调侃她老妈，请她等他真的“走了”确定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时，再哭得惊逃诏地、为这个世界叹痛失…旷世奇才嘛！

是的，他没丧失记忆，脑筋依然清楚得很。他知道这种作法有点小人。像只缩头乌，然而他昏的时候，思绪可没跟着停止转动。他左想右想，烦恼着不知怎么跟悯儿解释纳妾的事。结果，两眼张开的时候，突地灵光一闪，干脆来个有点怪、但绝对很绝的招数！然后，他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连大大也相信他彻底失忆，他已天后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装健了。

他母亲的哭声已经可怕到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地步，他勉为其难地拍拍她的肩，安抚她道:“你先冷静一下，别这么担心。”向母竟瞪大眼，看到怪物般跳离畔“你不是！你不是我家洛儿！你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有守礼貌！我最喜我家洛儿吊儿郎当、存心气死我似的说话口吻了…，你不是我家洛儿，呜呜…”她转向罪魁祸首…梁悯儿，一边抹泪，一边埋怨道:“是你！都是你！我们向家造了什么孽呀，你要把我们害得这么惨！你明知洛儿头上有伤。

还拿瓦瓷砸他…”望见向君洛，她的横眉怒目，又转成伤心无助“现在把好好的脑袋瓜子给砸坏了，等你爹爹回来，我怎么跟他代？呜…”再一次哭倒畔。

向君洛觉得眼睑发，好想翻白眼！算了，不理她人，愈理她，她愈哭得没完没了。

他看着另两名女子…莫诗薇和粱悯儿…发问道:“你们是？”莫诗薇回答他:“君洛，我是你大嫂…诗薇。”

“君洛？”向君洛装得有模有样。反正把自己想成什么都不知道的超级大白痴就对了。

“是你的名字。”莫诗薇告诉他。

“你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你的名字是我怀胎十月，差点抓破头皮才想出来的呀，你怎么可以…”向君洛将所有视线落在梁悯儿身上，才强忍住捂住母亲嘴巴的冲动“那…她是…？”梁悯儿面带歉疚地望着他。她以为，他对自己会有较特别的觉。因为，他说他她，虽然他说得有些含糊，但是她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忘记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粱悯儿难过得握皱了衫裙。

“她是你的子。”

“我…成亲了。”

“我多么希望你没有…”向母又嘴“全是娘的错，娘别一直你娶媳妇儿的话就好了。”

“娘，我扶你回房休息。”莫诗薇认为向母的力气所剩无几，只要劝她回房躺下，应该可以很快睡。

“我不要！我要陪着洛儿，直到他想起我！”

“让他们夫俩单独谈谈。”莫诗薇在她耳边轻声劝。

“不成！”向母怒瞪梁悯儿“谁知道她还会对我家洛儿怎么样！”

“我不会。”梁悯儿频频摇头，自己也想不到一开口成串泪珠便滚滚落下。

“我不会再伤他了…，而且我…我不是故意的…”

“娘。”莫诗薇唤，扶起向母。

向母惊讶于梁悯儿的低声下气，及她伤心、自责的表情。再看向君洛，他凝视着梁悯儿，眸中有心疼、不舍，及浓浓的情…向母识趣地由长媳陪着离开。

梁悯儿鼻，拭去泪水，眼睫轻跳若飞舞的彩蝶，神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直对向君洛大刺刺的目光。

向君洛扬起示好的微笑，内心则有些害怕，害怕悯儿依然拒绝他。他们之间，有太多不愉快的记忆，唯有假装统统忘记，才有重新开始的希望。但是，这对她是一大欺骗，他不敢想像，谎言被拆穿的话…

求求你，悯儿，给我信心…向君洛脸上的微笑，几乎要僵掉了。

而梁悯儿，终于很勉强地扯出笑容“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向君洛将眼珠子左转、右转，佯装努力回想。须臾，他皱起眉宇，抚着额侧，摇了摇头，表示他什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