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接手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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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臭老氓!我最近正伤风,鼻子里不透气,快给你闷死了。”全盘接管当天晚上,吕国华约方锐到“鬼街”里的“海天光”俱乐部见面。

“鬼街”是海州金融机构密集区附近的一条休闲街,也可以说是“红灯区”不过是中国特的。这里夜间总是热闹非凡,而且愈夜愈热闹。当夜幕降临时,习惯生物钟颠倒的人们内心蠢蠢动的望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们迫不及待,他们放形骸。从街口望去,鬼灯点点,讽刺的热闹。

“海天光”的女老板柳香君是陈婉倩的大学同学,二十五六,白面长身,颇有几分姿。方锐从陈婉倩那里得知,柳香君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她经营的“海天光”更加复杂。这里从外观上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出入其间的大多是些富商及高干子弟,据说光这些纨绔公子在里面捣买点批文的利润便达数亿之多。这里小姐们只做特定对象的生意,她们从不搭理没有身份的人。这些风尘女子一个个深得女人之髓,她们偶尔也懂矜持,有时还会扮演纯情。当然那是因人而异,随机应变。小姐们把自己当成酵母,自信能催化男人们在望里发酵,原形毕,随之起舞。

柳香君因今天有重要客人要招呼,只能安排两个小姐代她招待方锐和吕国华。吕国华还没有结婚,可以欣然笑纳,方锐顾虑不少,连忙推掉。柳香君打趣说:“放心!我不会给婉倩打小报告的。呵呵!面具戴久了,会难受的。”吕国华也劝方锐说:“金融是一种残酷的游戏!不光玩钱,有时还得玩命,力很大。讲下话,酗酒,甚至毒都成了减的方法,去夜总会消遣更是家常便饭。顺其自然吧!现在抑自己,到时候恐怕会反弹得更厉害。”方锐仍旧推辞,吕国华和柳香君也没再勉强。柳香君离开后,吕国华搂着叫“红玉”的小姐开始谈正事:“我准备把整个南海酒业项目委托给你,我只在外围配合你。你深谙盘股票的游戏规则,这点是公认的,不然也不会相中你。拜托!”吕国华的脸沉下来,浑身上下全是晦气,手在红玉身上胡摸捏,对方也跟着不自在。好在红玉见过世面,依然忸怩作态适度活跃气氛,帮他掩饰住不安的情绪。

方锐没有讨价还价。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契机,可以让自己化被动为主动的契机。如果整个项目掌握在吕国华手里,自己只是局部参与,会在很多地方难以协调,妥协的代价必定让双方无法承受。全盘接管,自己完全主导,或许还能有些作为。

待细细品下第一口酒后,方锐欣然接受:“你放心吧!咱响鼓还用得着重槌吗?”烛光摇曳,咖喱香味人。两人共同举杯。

事情很快谈妥,吕国华的神好转许多,他把自己那双肥厚的大手放在红玉的肩头圆润之处。而方锐也很不小心,他没能抑制住好奇,下意识受吕国华大手的牵引,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红玉部,那里有天浓郁的气息。时间非常短促,不过红玉很男人的目光,她下意识轻轻动一下部,使之更加重点突出。

方锐试图掩饰,故意抛出话题:“你怎么看待红灯区的小姐们?”话刚出口,方锐又后悔了,在红玉跟前谈论女的话题,似乎有些残忍。

吕国华略微想了想,淡然笑说:“那不过是一种职业。谁知道命运会挑中谁去干这个呢?跟很多所谓职业正当的人比起来,女出卖的仅仅是体,不是灵魂。况且做女多是为生活所迫,不像很多人自愿当奴隶,习惯让神被蹂躏。而且女挣钱靠自己的劳动,不像有的人直接从国库中拿。此外女有羞,而有的人干了坏事还敢公开招摇。有些官员不仅要女给自己提供直接服务,而且还依靠她们间接为自己提高政绩。因为女服务于投资者,可以改善投资环境,还可以减少犯罪。要繁荣则必先‘娼盛’!”这个时候,红玉凑上去用一个响吻表示认同,气氛越发暧昧。

吕国华故意挑逗红玉说:“我敢打赌,大盘明天肯定大涨。跌了我给你一千块。”

“真要大涨,我就喂你一口吃。”

“妈的!老子一千块就吃你一口呀?”吕国华猛然贴上去,肆无忌惮…

财务调节过了几天,吕国华拿出拟定好的一份合同给方锐:“兄弟,我们金顶实业是家国有企业,每个步骤都要公开透明,不然不好代。你们中天投资最好以理财顾问的身份介入项目运作。这是按照我们先前商量好的方案草拟的合同,你先过过目,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方锐接过合同仔细看了一遍:“这个合同里的条款语意怎么那么模糊?很多地方模棱两可,不清不楚。”

“太清楚了,我们的作空间会被封杀的。那还怎么合作?”方锐故意调侃:“我看你就像个泥鳅,公家单位把你磨得又油又滑。”

“有什么办法呢?国有企业体制那么僵化,我得见针谋条活路。”不经意间,一行数字引了方锐的目光:“咨询费用1000万,怎么给这么多?”

“你知道的,我们这里有些支出不好挑明。我们那事花钱的地方也不少,我特意做了些财务调节,一些必要而又灰的支出就从这里出,我看,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你这没良心的,这黑锅就让我背呀?”吕国华嬉笑说:“谁让我们两个‘打虎亲兄弟’呢!”合同审查完毕,两人就着气氛品茶闲谈。

方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刚才说的那个‘财务调节’我兴趣,再详细给我讲讲吧。”

“‘财务调节’那真是门手艺!”

“手艺?”

“对头。企业的利润多半是靠调节出来的。企业要是某年盈利可观,一般都会把部分利润调节到来年。这样做有它的好处,既可以低董事会对来年盈利的预期,缓解经营者的力,又可以平衡近期的财务数字,营造出业绩稳定增长的态势。现在很多上市公司就是这么干的,这样还可以间接调节股票的估值,方便资金炒作。”

“那是怎样调节的呢?”

“其实,财务数字本身就有很大弹纵财务数字对专业的财务人员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做账的技巧有很多,财务报表里的折旧、预提、分摊、递延、减值准备等都存在人为的假设和判断。一些公司也在利用合法的财务准则有技巧地进行合理的调账,在光下管理数字。比如把费用的分类从一个项目转移到另一项目,据市场的变化情况,合理地调整存货的减值准备,等等。”方锐运用极限思维:“要是财务调节那么神通广大,那天下岂不是没有亏损的企业了?”

“归到底,财务调节是在惑或者力下的权宜之计,都只是些技巧的东西。这种技巧不能过分使用,否则就像弹簧,总有一天会冲出弹限度以外而再难恢复。”

“那财务数字还有什么公信力可言?”

“严格意义上讲,财务就是‘做账’,或者说财务是做出来的。毫无疑问,‘做账’带有很大程度的欺骗。这种欺骗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们太看重利润,忽视了利润是可以被调节出来的。财务上的利润并不全是真金白银。”说到这里,吕国华轻叹一口气:“世界上只有三种谎言:谎言,真实的谎言,统计数字。至理名言!”听完吕国华这席话,方锐甚为惊讶:“真没想到,你这学问不减当年!”两个原则送走吕国华后,方锐打开电脑的播放器,悠扬的古曲浮到空中,清幽明净,飘然出世,仿佛一切尘嚣皆已远去。这首曲子是方锐最喜的《江花月夜》,是陈婉倩用古筝弹奏的,后来录制到办公室的电脑里。

古筝是陈婉倩最擅长的乐器,她的古筝演奏念中学时就很有名,大学期间经过名家指点,技巧更加娴,音浑厚优美,旋律畅,韵味浓郁。

不知怎么搞的,方锐此刻隐约觉意识里有一层障,混沌不清,无法驱散,给人带来难言的。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煞尾,这种纷扰始终存在,使人郁闷,使人恐慌。

办公室里空空,方锐蜷伏在沙发上,望着窗户里透进的一束光发呆。方锐点了烟,在烟雾升腾到半空中时,他仿佛看到时光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覆盖,方锐毫无招架之力,只得摊开双手,不做任何抵抗。

抑,挣扎,金钱所累,人情所累。有一位著名的美国医生做过三千多次手术,无一败例,他却说他每次进手术室前手都会颤抖。推己及人,方锐知道这是为生命所累的觉。心累,都是心累,心的负荷太过沉重。

眼前这个项目最核心的任务就是出货,是的,资本总是要回收的。只是目前大势很不明朗,指数来回窄幅震,成也不踊跃。而且指数已经跌破近五年的箱体下沿,投资大众不敢轻易介入,场内观望气氛浓厚。股民喜追涨杀跌,股价越高越有人追,反而越低越没人买。如今南海酒业跌到四块多钱,投稀少,你就是杀到两块钱,恐怕也难手,本达不到全部甩清的目的。如果硬桥硬马大干,只怕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唉!真是棘手。

方锐闭目冥想,心绪逐渐由而静。自己不是经常嘲笑西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吗?人全身的脉络不是连在一起的吗?方锐无意中想起一位中医大师治疗痔疮的绝活:从嘴上治。嘴和门看似遥远,其实它们由一神秘的经络连着,功能相辅相成,一个管进一个管出,连形状和纹路都很相像,都可动,都很。治病需要大格局观,投资同样如此。

盘者的灵往往来自盘之外。方锐翻开那部页面发黄的《泽东文选》,仔细揣摩起这段话:事物的发展不是径情直遂的,意想不到的困难随时有可能发生。因此,不要贪便宜走捷径,要准备走艰难曲折的路。战争运动的过程中存在着多种可能,其中就包含好的可能和坏的可能。凡是有利于战争胜利的可能,都是好的可能;凡是将导致战争失败的可能,都是坏的可能。指导战争的过程中,应立足于战争最坏的可能,争取最好的可能

金融市场是个不确定的世界,凶险程度不亚于真实的战争,你永远无法掌控它。立足最坏,争取最好。盘首要建立心理优势,有章有法,进退有据,确保心态良循环。

“投资需要大格局观”

“立足最坏,争取最好”这是方锐的两个至高无上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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