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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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缺，你还要闹多久脾气？是你自己先不接他电话的，陶越森那天晚上在你家等到半夜你连通电话都不给，他还请乔治跟mary一起帮忙找你，结果你后来也没回他一通电话，现在你又怪他不理你…那你到底要怎样才意？”

“反正他不理我就算了…就算没有他我还是活得下去。”说得很潇洒，但花无缺却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做到，这阵子她的工作已经辞了，接下来没有收入要怎么照顾小孩？除此之外，等害喜的情况好了点，她的肚子也会跟著大起来，到时候她又怎么找工作呢？

“别这么逞强好不好？你这么说以后一定会后悔的，算一算陶越森也没有做什么事，你何必这样整他？”

“你怎么能够说他没有？他知道我要把小孩留下来之后就下理我了。”花无缺本来以为过阵子他就会主动来求和，哪知道陶越森竞一反常态对她采取冰冷手段。

“你那天晚上不要跑掉就好了。”

“我…我气不过他那种态度啊！”花无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她知道安妮说的都是对的，她也知道陶越森或许只是当晚的反应不如自己预期，但是他不能每次面对重要时刻都给她这种反应啊！

“那你打算气多久？气到幸福离你而去为止吗？”安妮有些放弃了，也不再劝她。

“我常以为我们这些女生大概就要这样一辈子了，我们有人人称羡的职业，有足够的金钱供我们花费在打扮上头，大家看到我们就觉得我们拥有全世界，但是mary和乔治分手的时候我看到她的世界缺了一角，你现在和陶越森搞成这样更让我觉得我们有多脆弱。我这才懂，我们比别人过得好是因为我们同时拥有骄傲和自信，就算我们过得再差，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而你被你的骄傲给蒙蔽了，你当然不可能为了钱去找陶越森，但是你看看mary，她一样也不是为了钱才和乔治在一起，难道她脸上的笑容就不是幸福？”

“我不会向他低头的。”

“那你就永远别低头了，也别整天窝在家里发闷，这就是你要为你的骄傲所付出的代价。”难道这真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问题是她的骄傲还存在吗？她的骄傲早在陶越森不出现之后就被毁灭了，公司里的同事将她怀孕的事给传开了，而原本一天到晚接送她的陶先生不再出现后，她被抛弃的言也跟著传遍整栋大楼。

她的骄傲老早就然无存了，她这才发现原来她的骄傲一开始是起自于她的单身贵族身分，可是在陶越森出现之后却是由他接著打造起来的，当他消失之后，她的骄傲自然也跟著毁灭，最后著她离职的下是她的孕吐，而是她再也忍受不了旁人同情的眼神。

花无缺开始不明白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她当初是为了什么离开陶越森的住处，为什么她要让他找了自己一整晚却连通电话都不给，为什么她要让他担心上好几天却无动于哀，她到底整到了陶越森，还是只折磨了自己呢？

这都还不是最糟的，隔了一阵子陶越森要人带了几份文件给mary，请mary转给她，等花无缺打开文件之后，才被眼前的事实吓得脸发白。

“这是什么意思？”花无缺望着mary，希望好友能为她解释眼前的问题。

“陶越森的意思。”mary虽然不愿意做这工作，但是让无缺的朋友来告诉她这件事总是比较好。

“他要你签下文件，答应小孩生下来后得跟他姓，如果小呵跟著他姓他就付养育费用，如果你不肯让小孩跟他姓，那他还是会付你一笔钱，但前提是你得签下文件，他不希望你生下小孩后反悔又回头向他要钱，就算你现在什么也不想要，可是他认为子久了你一定会后侮，所以他希望用这些动作来表示他的确是有意愿要照顾小孩，而肯不肯是在于你，如果你在这之后才又后悔向他要钱的话，他有权不予理会。”

“他这么说？”mary点了点头。

“应该是他的律师这么说，他不想夜长梦多，而他认为你闹脾气的时间已经够长，既然你有神闹别扭，那你应该也已经有足够的准备去面对现实问题了，你觉得呢？你想怎么做？”mary也知道花无缺的生活就快面临瓶颈，没有工作她一样得活下去，但钱从哪里来？如果陶越森愿意照顾她当然最好，否则小孩生下来要花的钱更多，到时候无缺该怎么办？

“如果我不签呢？就表示我任刁蛮故意为难他吗？”

“是。”mary同意的点头。

“不过我觉得你为难自己的成分比较大，这对他来说本就不痛不，陶越森的生活照旧，但你的却已经全毁了，我从来都不认为你会是这么笨的女人，可是你现在已经完全不是我认识的花无缺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你早点把孩子拿掉的话，快刀斩麻重拾自己的单身贵族生活，也许情况会比现在好一些，但你看看你…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你现在本就像个弃妇，明明已经一无所有，却还蓬头垢面的想说服全世界你一如往昔。”

“我现在已经没机会把孩子拿掉了。”超过三个月小孩已经不能拿了，而她也已经接受自己将为人母的事实，她本没再想过要拿掉小孩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逃避吗？”

“我没有逃避啊！”

“你认为你现在这样不是逃避？”mary走到她身边无奈的说道:“无缺，你知道我们姊妹们都会帮你渡过难关，就算你没有工作大家也会一起分担你的生活，但我不认为你这样会快乐，你得先接受事实，陶越森这回是真的铁了心，他不会照你的剧本来向你求和，你想想看…如果站在他的立场，你可能再回头找对方吗？再说他能做的也都做了，那天你跑去维珍那儿，陶越森打电话给乔治找你，一整夜我们全都忙翻了，你有想过他的心情吗？没人知道你到底在气什么，他怎么受得了一个女人这样对待他？别说你一直都被捧在手心上，难道陶越森看起来像是被践踏过吗？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的条件有多好，他再怎么有风度，也忍不下那口气吧！”

“你跟乔治在一起的时候，乔治后来还不是到你家去照顾你？”

“那是因为我出了车祸。”

“但我现在是个孕妇！”难道她的情况没有比出车祸还严重？

“所以你认为你这样是对的？”mary望着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无缺，我们以前都最讨厌女人这么不讲理，可是你现在却在做这样的事。”

“我…”花无缺也拿不出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好啦！我看等你想开你搞不好都当了，这些东西你留著慢慢考虑吧！陶越森去香港半个月，等他回来你再…”

“半个月？”陶越森从来没有在香港待过那么久，难不成他…

“是啊！他大概要到下个月初才会回台湾，所以你还可以再考虑半个月，签好了再转给我，你一直都想耍帅不见他，那你就继续装酷下去吧，这种事还是我来好了。”

“难道就这样了？”i她心里一直都存有最后一点期望，而陶越森要mary带给她的文件简直和最后通牒无异。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你不是一直很希望让陶越森找不到你吗？你不是很想跟他划清界线吗？他现在都如你所愿了，你还要怎么样？”但要她签下文件，她又是那么的不甘心…

mary离开后，花无缺走进浴室，只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暗黄，连头发都七八糟的，这本不是原来的她，她以前就算再怎么样也会把自己打理好，现在她看起来的确像是弃妇，完全找不出一丝过去的影子，搞不好陶越森此刻看到她也会倒退三步，避之唯恐不及…

或许她本不用想这么多，他连去参加mary的喜宴时都不肯多花点时间找寻她，现在也许已经投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尤其他这趟到香港去半个月，那儿正好有他的前任女友在，历经她的无理取闹，再碰上急著想挽回过去恋情的前女友，陶越森有绝对合理的情势去接受另一个理智的女子。

一想及此，花无缺忍不住在浴室里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把这一切搞砸，她那天明明是想等在他家煮顿饭给他吃的，可是之后他的态度变得冷淡，她也跟著跑开，接下来一切就像失控了一样，她错估情势也把姿态摆得太高，现在她再也拉不下脸，而陶越森却已经直接向她宣告老子不玩了。

这大概就是玩火自焚吧！她花无缺怎么想得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她一向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就算谈恋也不可能失去理智，和陶越森的关系也可以停顿在就只是往中的对象阶段，可是她却把一切都搞砸了，陶越森已经对她失去耐，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在乎他，而一切却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