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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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文士笑笑说道:“这儿虽是甬道,我保证条条是康庄,霍姑娘几位也快出来吧。”霍瑶红望了梅梦雪一眼,梅梦雪微一点头,霍瑶红这才跟小兰合力扶起霍刚走了过来,这时候的霍刚像在睡中一般,闭着眼,一个身子软软的,霍瑶红跟小兰扶着他相当吃力。

白衣文士看了霍刚一眼,道:“霍姑娘的令兄是伤在红的‘血手印’下,是不是?”梅梦雪道:“不错,他是被官红的‘血手印’所伤。”白衣文士道:“听说‘玉书生’闭了他几处道,要不然他…”梅梦雪目光一凝,道:“你是听谁说的。”白衣文士道:“自然是费啸天…”顿了顿,接道:“看情形,他伤势已然恶化,要不及早施救,只怕…”话锋忽转,道:“道被闭,伤势应该不会恶化,他想必动了肝火,是不是?”梅梦雪道:“不错,他是被费啸天气的。”白衣文士道:“这就是喽,道既然被点,要是没有妄动肝火,怎么会导致伤势恶化…嗯,这就麻烦了,伤势既然已经恶化,若不及早施救,只怕…”霍瑶红着急地道:“大姐,那该怎么办?”梅梦雪心里也自忧急,可是她不能形诸于,微一摇头道:“红妹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去…”白衣文上淡然一笑道:“梅姑娘,就这位霍姑娘的令兄来说;这说法恐怕靠不住。”梅梦雪目光一凝道“你的意思是说…”白衣文士道:“梅姑娘可知道当世之中有几个人能治这种‘血手印’所击成的伤势。”梅梦雪道:“我知道,只有两个人,一是红自己,另一个则是那‘玉面阎罗’查三影。真要说起来,当世之中能治这伤势的只有一个了,因为那查三影已然去世多年…”白衣文士道:“这就是了,这位霍姑娘的令兄是伤在红手下,红会替霍姑娘的这位令兄疗伤吗?红既不可能为霍姑娘的这位令兄疗伤,而那‘玉面阎罗’查三影又已去世多年,试问当世之中谁还能救霍姑娘的这位令兄。”梅梦雪淡然说道:“红他只是不愿替霍大侠疗伤,毕竟他还在人世。”白衣文士笑道:“我明白了,梅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找着那红,着他为霍姑娘的这位令兄疗伤。”梅梦雪微一点头道:“我正是这意思。”白衣文士摇头说道:“梅姑娘的意思是好,那红也很有可能屈于威武,乖乖就范,无如梅姑娘这办法却行之不通。”梅梦雪道:“红既然会屈于威武,乖乖就范,这办法有什么行不通的。”白衣文士淡然笑道:“恐怕梅姑娘还不知道,红也已经死了?”梅梦雪一怔叫道:“红也已经死了?”白衣文士道:“是的,梅姑娘。”霍瑶红叱道道:“这,这是谁说的?我不信。”白衣文士道:“霍姑娘,这件事没人知道得比我更清楚。”霍瑶红道:“红是你杀的?”白衣文士摇头说道:“不,霍姑娘,不是我,可是我知道这件事”梅梦雪道:“那么红是谁杀的,他是怎么死的?”白衣文士道:“杀红的是费啸天,梅姑娘。”梅梦雪叫道:“是费啸天?他…他怎么会杀红?”白衣文士道:“很简单,只因为红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且留着他还是一种祸害,所以费啸天把他杀了。”梅梦雪道:“我不懂…”

“梅姑娘。”白衣文士道:“这并无关紧要,要紧的怎么救这位霍姑娘的令兄。”一句话听得霍瑶红抬手捂上了脸,又哭了,伤心地哭了,霍瑶红长这么大从没过泪。

她外柔内刚,有着不让须眉男儿的刚强个,可是如今她忍不住了。

本难怪,乃兄无人可救,这就跟霍刚得了绝症设药可医一样,她怎么能不难受、不悲痛。

梅梦雪的受不比霍瑶红好多少,可是她不得不忍住,她一见霍瑶红以双手捂脸,忙道:“红妹,别这样,事情还没到绝路,刚大哥英豪盖世,侠绩难数,要是就这么伤在红手里,苍天岂非无眼…”

“说得是,说得是。”白衣文士附和着地点头说道:“这位霍兄弟英豪盖世。

是武林中难得的俊杰,这样的人岂可少一个,又怎会就这么伤在红手里。”霍瑶红双手捂着脸,连头都没抬,那是因为她认为这些话都是劝她的话,本与事无补。

梅梦雪何尝不知道,又何尝不这么想,她香启动了一下,言而又止,娇靥上的神凝重而凄惨。

白衣文士问道:“梅姑娘想说些什么?”梅梦雪微一摇头道:“没什么。”白衣文士淡然一笑道:“不管梅姑娘想说些什么,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梅姑娘跟霍姑娘,那就是当世之中除了查三影跟红之外,还有一个人能治这‘血手印’之伤,也就是说当世之中还有一个人能救这位霍兄弟。”霍瑶红猛然抬螓首,娇靥泪渍,就在这一刻工夫中,她那双美目已然红了。

梅梦雪陡然一阵惊喜,急道:“当世之中还有人能…谁,那是谁,请快告诉我那是谁,就是磕了头我也要求他…”白衣文士看了梅梦雪一眼,道:“梅姑娘待人之心可,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梅梦雪一怔,口叫道:“怎么,就是你…”霍瑶红娇躯一短,就要往下跪。

白衣文士虚空一抬手,霍瑶红竟没能跪下去。

“霍姑娘这是干什么?”霍瑶红道:“求您为家兄…”白衣文士“哈”地一笑道:“我何曾说过让霍姑娘跪求来着,我既然要救诸位离开这龙潭虎,罪恶险地,对令兄的伤我又怎会生死不顾,请霍姑娘把令兄扶到我面前来。”霍瑶红跟小兰忙不迭地把霍刚扶了过去。

白衣文士又道:“请二位抉令兄坐下,一切皆由我。”霍瑶红跟小兰依言照做,扶着霍刚坐下,背朝着白衣文士,崔刚坐好了,白衣文士抬眼一扫梅梦雪、霍瑶红跟小兰,道:“请三位合力扶住这位霍兄弟,尽量让他少动弹。”梅梦雪当即让霍瑶红跟小兰扶住了霍刚的左胳膊,自己则扶住了霍刚的右胳膊,她道:“霍大侠稍时会挣扎么?”白衣文士做一点头道:“我看他稍时会有一阵挣扎,合三位之力不见得能按住他,不过只要别让他窜起来就不要紧。”梅梦雪了一口气,立即将真力贯注在两条粉臂之上,道:“你请只管出手就是。”白衣文士转眼望向霍瑶红跟小兰,笑问道:“二位也准备好了么?”霍瑶红显得很紧张,点了点头,没说话。

白衣文士淡然一笑:“霍姑娘请放心,救不了令兄请唯我是问就是。”梅梦雪道:“我姐妹在此先行谢过了。”白衣文士摇头说道:“我对几位说过,我是个身罪孽之人,救这位霍兄弟。

不过想减少我自己一点罪孽而已,真要说谢,我应该谢谢几位给我赎罪的机会…”旋又一摇头,笑道:“说来几位也许不信,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到如今是头一回听见别人对我说声谢字,想想倒可笑的,听起来也当一种异样受…”话锋至此一顿,抬右掌抵在了霍刚的后心上,跟着他一闭上了眼。

梅梦雪跟霍瑶红都是武林儿女,自然知道白衣文士是在行功,没敢打扰,遂也没再说话。

片刻过后,霍刚突然轻哼了一声,身子也动了一下。梅梦雪跟霍瑶红心头一震,手上不由紧了一紧。

接着,霍刚的哼声越来越紧凑,声音也越来越大,身子不住地挣扎要站起。头上都是汗珠。

梅梦雪跟霍瑶红知道已到了紧要关头,四只粉臂用足了真力,死命地按住霍刚,尽力不让他动弹一下。

盏茶工夫过后,霍刚的衣衫被汗珠透,拼命地往上挣,一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脸赤红,汗如雨下,望之好不怕人,这时候梅梦雪、霍瑶红跟小兰三个香额上也都见了汗渍,尤其是小兰。

她香额上的汗渍更多,有几次都没能抓住霍刚。

蓦地,霍刚一声霹雳般大喝,两眼暴睁,猛地往上一窜,梅梦雪三个真力已用到极限,吃不住霍刚这猛力一窜,六只玉手立即松,梅梦雪三个大惊失,就在这时候,白衣文士突的一掌拍上霍刚后心,霍刚“哇”地一声,出一口血,刚窜起的身子,一晃又坐了下去。

梅梦雪三个连忙又伸手抓了过去。

白衣文土两眼一睁,摇头笑道:“不必了,三位,他那口淤血已经吐出来了,刚才那猛力一挣就是这口淤血的,如今他的伤势已然好了,再调养个十天半月就能痊愈了。”霍瑶红惊喜地道:“真的么,老人…”她本来想叫声老人家的,可是老人二字甫出口,她又见中年文士年纪没多大,觉得不安,遂住口不言。

白衣文士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意,淡然一笑道:“霍姑娘,你叫我一声老人家我受得住的,今年我整整五十岁。”霍瑶红呆了一呆,道:“您…您有五十了?”白衣文士含笑说道:“霍姑娘敢莫不信。”霍瑶红道:“那倒不是,只是…”梅梦雪截口说了话,脸十分郑重,道:“老人家,大恩不敢言谢,容我请教…”白衣文士摇头笑道:“梅姑娘不必问我什么姓名。这么多年不见天的生活,我把自己的姓名都忘了,梅姑娘只记住在费家庄院地下有我这么一个残废老人就行了。”梅梦雪道:“老人家何吝于…”

“吝字不妥。”白衣文士头说道:“我也不是吝于将姓名示人,而是真的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梅梦雪还待再说。

白衣文士一指面前衣衫尽,萎顿如泥的霍刚道:“梅姑娘,这儿是龙潭虎,罪恶险地,越早一刻离开越好,这位霍兄弟还需要调养…”梅梦雪道:“老人家既不愿将名讳示人,晚辈等不敢勉强,也不敢再问,这就迫命离去,可是那费啸天回来…”白衣文士淡然一笑道:“梅姑娘不必替我心,费啸天回来我自有应付之策。”梅梦雪道:“要是因晚辈等连累了老人家…”白衣文士笑道:“梅姑娘有一付好心肠,只是梅姑娘请放心,几位连累不了我,费啸天他也不敢奈何我的。”梅梦雪还往再说。

白衣文士已然长眉双轩,说道:“梅姑娘,我此举是在减轻自己的一身罪孽,几位莫非不给我机会?”梅梦雪神一肃,道:“晚辈等不敢辜负老人家这番心意,老人家请保重,晚辈等告辞了,后晚辈等必来相寻。”浅浅施了一礼转望霍瑶红道:“红妹,挽着刚大哥,咱们走吧。”霍瑶红向着白衣文士投过深深一瞥。道:“老人家的大恩,我兄妹记下了。”跟小兰扶起了霍刚,这时候的霍刚仍然闭着眼,跟睡的了一般,可是他的脸已经好多了。

白衣文士抬手往左一指,道:“几位请从这儿出去,顺着这条甬道往前走,拐角处有几阶石梯,登上石梯前走就在费家庄院后院的假山上。”梅梦雪未再多说,谢了一声,当先带路,领着霍瑶红跟小兰往前行走。

望着梅梦雪那无限美好的背影,白衣文士低低说道:“天孙小谪,瑶池仙品,他岂有这等福气,这等造化…”一片霾浮上了那冠玉一般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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