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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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船只来到了“八莫礁”后的那片暗礁北岸,只见在一片倾斜度极大的峭拔岩坡下,连接着滚旋的
花,
花冲拍岩坡,也在二三十丈方圆的海面上掀起了一波一波的细碎白涛,它们在隐约
出水中的暗礁上打转,偶而也浸漫过去,这里,即是阿猛所说的那片浅滩了。
低促地,阿猛道:“到啦,就是这里。”略一抄扎,敖楚戈问李映霞:“准备妥了没有?”李映霞紧张不安地道:“我,我怕飞越不过,太宽了…”敖楚戈坚定地道:“不要耽心,有我。阿猛,落蓬停船。”灰白的单帆“悉索”一声轻响自桅竿滑落,快船的速度立时一顿,船身打横,敖楚戈低喝一声“起”紧紧抓牢李映霞的手腕,两人双双飞掠,七丈之外往下猛落,一顿里又再前掠,但见花旋
中两个人就像生了翅膀似的,倏腾倏下,连连飞越而去…“八莫礁”并不大,约莫只有一里半长半里来宽,形状宛若一坐拱起于海中的
背。整个礁屿全是由坚硬
糙的珊瑚礁所组成,黑褐
的地面上寸草不生,只有遍布于
暗处的藓苔及偶而一见的枯萎杂草。礁屿的起伏不大,形势却崎呕凸凹,就像是一张平板的丑脸上布
了麻坑似的。
要找寻“十一”的窝巢并不困难,它虽是挖筑在岛腹之中,却有一个拱形的铁门垛子现
于进口的那堆礁石之上,这铁门垛子是人工所制,大异其趣于天然
糙的礁质。而且,在这堆礁石下面,有一行阶梯降落岛沿,那里,形成一个非常美好的,理想的,由两排半抱岩石组合的小小港湾,人工砌就的石质码头伸入湾中,码头上有三幢石屋,码头的两侧,停泊着四艘大小不一的船只。
铁门垛子很大,有丈多高,丈来宽,两扇铁门却是半掩的,一个壮的光脊梁大汉,正坐在门边,喝着者酒,一把鬼头刀横搁脚边。
看样子,这个人是守卫了。大约太平子过得太多,自在惯了,他并没有想到此时此地竟然会有不速之客潜伏而至。
隐藏在门垛子右边岩石之后,敖楚戈的身子半倚在岩面上,他一边瞅着那位自得其乐,不知祸将临头的守门汉子,一边琢磨着如何摸进门里关去。
紧倚在他身边的李映霞,有着轻微的颤抖,可能是心里动,也可能是太过紧张,一张俏脸全汛了白,她俩靠得这么近,以致那股幽淡的香味,就像柔柔的呢喃一般飘进了敖楚戈的神魂深处,使他一时间倒反而不急着动手了。
静候了片刻,李映霞惘地仰头瞧向敖楚戈:“我们还在等什么?”突然,她又气又窘地住了口——敖楚戈的上半身正倾向她的鬓发边,微眯着眼,像是无限享受的,深深呼
着…。
轻轻拧了敖楚戈的手臂一下,李映霞咬着牙道:“姓敖的,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神魂颠倒地做梦。”敖楚戈无声地一笑:“暗香浮动,中人醉,便未曾饮,已不觉寻醺醺然了…”李映霞哭笑不得地道:“别再疯言疯语了,你倒是快点想法子进去呀!”四周一扫,敖楚戈悄声道:“你等在这里,我设法将守门的小子
开。”李映霞惶然道:“你用什么法子呀?”拍拍她的香肩,敖楚戈道:“不用急,如果法子不灵,算那
孙倒霉。”说着,他一溜烟似地转往码头边的石阶下,又自石阶下,步履沉重地走了上来。
喝着老酒的大汉抬起头来,打量着敖楚戈,懒洋洋地开了口:“哪一个?”敖楚戈大刺刺地道:“我。”那位大汉放下酒壶,里马虎地问:“你是哪一个?”敖楚戈大声道:“混帐东西,是谁叫你在司职的时候喝酒?休是皮
了不是!”守门汉子站了,气颇大地道:“娘的熊!你是干什么的?老子喝酒关你鸟事?你管得着!”一看对方并不听唬,敖楚戈沉下脸来道:“保三爷在码头上,你去有事
待,还不快点挪脚?”那人呆了呆,忽道:“八莫礁”这是暗语切口,敖楚戈不由窒了一下。
对方半句不吭,回手拾刀,边嚷了起来。
“细…”他只嚷出这两个字,身子突然便软了下去,敖楚戈拔回一直透进背脊半尺有多的钢
,摇摇头,喃喃自语:“这
孙居然不听唬,娘的,一定是什么地方
了马脚…”人影闪处,李映霞奔了过来,她急促地道:“快点进去吧敖楚戈伸手抓起地下的尸体,用力抛掷到那块礁石之后,接着与李映霞二人匆匆侧身入门。门里,一条宽大的石级直通下去,两边凹凸不平的岩壁上却每隔三尺以环套
着一只火把,青红闪亮的光,把这条石级上下映得通明。
石级尽头,是一个弯角。弯角转过去,有三条分岔的通道,三条通道也是曲弯的,通道两边则距离不等的有着门户,显然,那是些房间。
敖楚戈与李映霞二人刚刚来到转角处,面对着三条通道正在犹豫,右边一条通道这头的一扇铁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倒八字眉的黄衣大汉走了出来。
这人甫始与敖楚戈、李映霞打了个照面,他本能地一怔,随即觉得不对,刚刚开口声:“你们是…”
“是”什么还来不及说完,他的下巴壳已经被敖楚戈冷硬的钢一下子顶了起来,这一记碰撞,痛得黄衣人几乎淌出了眼泪。
微微一笑,敖楚戈柔声道:“乖儿,进屋去说话!”就这么仰顶着下颔,黄衣人姿势古怪地被迫进了他方才出来的石室。
三个人刚一进屋,一个横躺在门边一张软榻上的汉子蓦地跳起,那人尚未及有第二个动作,在冷电闪暴中,又一头裁回了榻上,鲜血进溅自他的咽喉,动也不动了。
钢仍然顶在那位倒八字眉仁兄的下巴上。
李映霞迅速地掩上了铁门,石室中,已没有其他的人了。
敖楚戈平淡地道:“失敬了,原来阁下还是一条硬汉?”说话中,他手里的钢往上猛顶,那人脑袋一扬,他的钢
已齐颊擦上“哺”的一声,一只血淋淋的人耳业已飞起,叫声尚未出自对方口中,钢
已横砸上倒八字眉的嘴巴,于是,血靡碎牙便
了半空。
倒八字眉痛得全身整个弯了下来,敖楚戈的钢又顶着他的下巴,将他硬硬撑起。
眯着眼,敖楚戈道:“还是硬汉么?”倒八字眉的脸扭曲,口血污,他颤抖又含混地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手中的钢
再用力一抬,那人便又仰头向上,敖楚戈道:“问问题的人是我,朋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者老实实地回答我!若有一字虚假,我便活剥了你这张狗皮!”那人
搐了几下,仰着的头连连点动。
笑笑,敖楚戈道:“昭,这才识相——‘十一’都在那里?”呻
了一声,那人抖索索地道:“在‘金玉堂’中…”敖楚戈问:“在干什么?”
了口血,那入呐呐地道:“宴客…今天早上…有贵宾来了…十一位大哥…正在摆酒…接风…”眉头忽皱,敖楚戈道:“来人是谁?”倒八字眉的鼻孔急速张合着,痛苦地道:“‘玉面瘟神’…单宇…”脸
立即
沉下来,敖楚戈冷森地道:“果然是他。”李映霞急问:“这姓单的是什么人?”微喟一声,敖楚戈暂未回答,他又迫问那人:“‘金玉堂’怎么走法?”倒八字眉痉挛着道:“中间的那条通道…到底…门上有一面…浮雕的…八封牌…就是…”敖楚戈冷冷地道:“‘虎头人屠’李严良你们把他囚
何处?”倒八字眉两眼圆睁,颊
动,他惊怖地道:“原来…你们是…来救…姓李的…”敖楚戈一顶钢
,厉声道:“少罗嗦,你只管回话。”那人颤了颤,怯生生地道:“姓李的…被囚在…石牢…石牢里…就在左边的那条通道…的倒数第二扇门敖楚戈
森地道:“这里除了“十一
”外,还有多少罗喽?”倒八字眉用力
着气,咻咻发声:“还有…五名…头目…七十名弟兄…”顶在对方下领上的钢
暴起暴落“卡察”一声,红红白白的血浆四溅,倒八字眉的脑袋便立刻成了稀糊淋漓的一团,人也顿时颓倒下去。
双手掩脸,李映霞急忙背转身去,惊恐地低叫:“天,你怎么这样狠毒?”用死者的衣服揩净钢上的血污,敖楚戈冷冷地说道:“你不杀他,他就杀你。对敌人慈悲的,就是对待自己残酷。这小子不是个好玩意,眉歪心
,留着他也是个祸害。”李映霞惶惶不安地道:“我们快去救我爹呀!”敖楚戈平静地道:“你以为这家伙全都说的是真话?”怔了怔,李映霞失了主见地道:“那…我们怎么办呢?”敖楚戈道:“再擒一个来对证一下。”二人悄悄闪向门外,敖楚戈在前,李映霞微殿后,刚刚来到左边那条通道,便正好与一个身材
瘦,猴头猴脑的人物朝了个正着。
那人似正从某间石室中出来,一边还在抄扎着衣衫,他猛一发现敖楚戈与李映霞二人,立即站住脚,形容冷酷地盯视着他们。
李映霞心头一跳,扯了扯敖楚戈的衣角,悄声道:“这人可能是‘十一’中的一人…”敖楚戈大马金刀地站着,笑笑:“久不相见了,老哥。”猴头猴脑的那人,尖削的嘴脸毫无表情,他冷沙沙地道:“你两个是干什么来的?”敖楚戈
脸堆笑:“阁下是‘十一
’中的那一位大哥呀?”那人生硬地道:“‘猴
’袁立,第七位。”敖楚戈一指李映霞,笑道:“这个女人叫李映霞,人称‘玉纪’,是保三爷指定送来
换那李严良
命的,她就正是李严良的女儿。七爷,你瞧瞧,还标致吧?”一听到敖楚戈所说的话,李映霞不
有些发楞,她又惊又慌站在那里,搅不清敖楚戈到底是什么意思?
“猴”袁立哼了哼道:“不错,是有这么档子事。但你是谁?为什么自告奋勇地把这妞儿送来?”踏上一步,敖楚戈陪笑道:“还不是巴望能领几个赏钱,七爷…”袁立冷冷地道:“站住!不要再往前凑——我看你形迹十分可疑,姓李的妮子当不情愿来到这里吃苦受罪的才是,但她似乎并无反抗挣扎之状,好似乐意跟你来此一般,再说,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们并未听得传报!”敖楚戈忙笑道:“她当然不会反抗,她来此是为了
换她老爹的
命,是一片孝心。人到了要尽孝的时候,刀山油锅全不怕上下,岂会在乎保三爷给她那点苦吃么?”
“猴”袁立戒备地道:“你们等在这里,我马上去“金玉堂”通报其他哥儿们…”那只黑黝发亮的钢
,便像一抹
光似地闪到了袁立门面之前,袁立突然倒仰,双脚飞踢,同时扑向身后的铁门方向。
敖楚戈人随飞,贴着头顶的石穹暴翻向前,人还在空中,钢
子又在一颤之下抖成一蓬光点往后反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