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舒逮住巴尔内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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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舒钻进巴黎警察局的圆顶办公大楼,穿过几个院子,上了楼梯,不敲门就推开一个房门,向着他的顶头上司冲过去,动得脸都变了形,结结巴巴地说道:“吉姆-巴尔内特涉嫌德罗克案件!我看见他在德罗克议员的家门前,我亲眼见到的。”

“吉姆-巴尔内特?”

“是的,我对处长您提过好几次的那个私家侦探,他失踪好几个星期了。”

“跟那个舞蹈演员奥尔加一起?”

“是的,我的前。”贝舒大声说道,怒气冲冲。

“于是怎么样?”

“我就跟踪了他。”

“而他没有发觉吗?”

“被我跟踪的人从来不会发觉的,处长。然而,他假装闲逛,却保持着警惕,十分小心,这个坏蛋!他绕过星形广场①,顺着克莱贝尔大街走过去,然后在特罗卡德罗圆形广场停下来,停在一个坐在长凳上的女人旁边。那女人像是波希米亚人,长得漂亮,一头黑发,披着颜的披巾,秀丽动人。一两分钟以后,他俩谈起来,几乎没有动嘴,好几次用目光指点着克莱贝尔大街和广场汇处的一所房子。他随后站起身,乘地铁走了。”①在巴黎市区西部,那里有凯旋门和无名英雄墓——译注“您始终跟踪着他吗?”

“是的。可惜有一列火车经过时,我却没来得及上车。当我回到圆形广场,那个波希米亚女人已经离开了。”

“但是,他们监视的那所房子,您进去过吗?”

“我正是从那里来的,处长。”贝舒夸大其辞地强调道:“在这所房子的五楼,有一个带家具的公寓套问。四个星期以来,住着被告的父亲、退休将军德罗克。正如您所知道的,他从外省来首都是为了替被指控犯了绑架、非法监与谋杀罪的儿子作辩护。”这句话产生了影响,处长又问道:“您到过将军的家里吗?”

“他亲自给我开门,我立即把我刚才见到的情形讲给他听。他并不到吃惊。头一天,一个波希米亚女人来见过他,给他看过手相,并用纸牌算了命。她向他索要三千法郎,今天在特罗卡德罗广场,两点钟至三点钟之间等候答复。她一见到信号,就会上楼来。”

“她有什么提议?”

“她保证找到并且送来那张出名的照片。”

“我们徒劳无益地寻找过的那张照片?”处长惊呼道。

“正是那张照片,它将决定议员的成败荣辱,关键就看它在什么人手里,是在控方呢,还是在以他父亲为代表的辩方手里。”接着他们沉寂了很久。处长推心置腹地低声说道:“贝舒,您知道,拥有这张照片对我们来说是什么意义?”

“我知道。”

“比您所能知道的还要大得多。您听着,贝舒,应该让这张照片在到检察院之前就落到我们手里。”处长又用更低的声音补充道:“警局第一…”贝舒以同样庄重的语气回答道:“您会得到它的,我同时把私家侦探巴尔内特给您。”一个月之前,金融家韦拉尔迪——由于他的万贯家财,跟政要的亲密关系,敢想敢干与事业上的成功,成为巴黎一巨头——等子吃午饭没等到。当天晚上,她也没有回家,整个夜晚都不见她的人影。警方四处寻找,作了调查,结论是:家住在布洛涅树林附近的克里斯蒂娜-韦拉尔迪,每天早上都在树林里散步。那天在一条荒僻的小径上她被一个男子劫持到一辆封闭的小汽车里,然后那男子驾车飞速朝纳河方向逃走了。

谁也没有看清楚那男子的相貌,他好像是个青年,穿着蓝呢大衣,戴圆顶黑礼帽。没有别的迹象。

两天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

然后,事态发生了戏剧的变化。一天傍晚,在夏特勒至巴黎的公路附近劳动的农民,发现一辆小汽车在疯狂地飞驰。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农民们看见一个车门打开了,一名妇女被抛了出来。

农民们立即奔向前。

这时,小汽车上了一个斜坡,进入一片草地,撞到一棵树上,翻了个身。一个男子奇迹般地安然无事,从车内冲出来,向那名妇女跑过去。

她已经死了。她的头枕在一堆碎石上。

人们把她运到邻近的一个镇上,并且报了警。那个男子毫不费难地说出自己的姓名:他是让-德罗克议员,受人尊敬的国民议会议员,反对派领袖。死难者正是韦拉尔迪夫人。

于是立即展开了一场战斗,死者丈夫方面怀着仇恨而态度烈,法院方面也很烈,某些内阁部长对德罗克议员的败诉兴趣,更是推波助澜。这无疑是件劫持案,既然让-德罗克穿着蓝衣服,戴着圆顶黑礼帽,跟袭击克里斯蒂娜-韦拉尔迪的人穿着一样。至于谋杀案,农民们的证词不容置疑:他们亲眼看见一个男人的手在推那个女人。已经提议撤销议员的豁免权了。

让-德罗克的态度,给控告增添了特别的分量。他直截了当地承认了绑架与非法监。但是他坚决否定农民们的证词。据他讲,是韦拉尔迪夫人自己跳出车外的,而他却没能拉住她。

对于这次自杀的动机,劫持的情况,失踪后两天里发生的事情,驾车经过的地区,在悲惨结局出现之前的波折,他固执地闭口不谈。

人们不能确定他在哪里又是怎样认识韦拉尔迪夫人的,甚至不能证实她认识他,因为金融家韦拉尔迪从来没有机会跟他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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