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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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狄斫亚的说法，狄家四位千金脸大变，姑姑又欺负小馨了吗？

虽然以往也常见到姑姑欺负人，但终究还有些分寸，没想到这回小馨居然被吓到发抖，这已经不是小小地恶作剧一下了。

而且小馨竟然什么也不敢说…这又代表了什么？

…

其实她已经被欺负很久了吗？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却没有人敢说出口，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姑姑，再怎么样都不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怀疑自己的亲人。

“我只是因为跌倒很疼、左手又因为血发痛，才会疼得发抖罢了，真的不是因为美佳小姐的缘故。”阮馨努力解释，却反倒让人有种越描越黑的觉。

正当屋内的气氛紧绷异常，几乎一触即发时，大门忽地被人推开。

“医生来了。”焦急的田妈领着医生进门。

“现在先为小馨治疗比较重要，有话以后再说吧。”狄斫亚放下手中的镊子，将清理伤口的工作转移给医生。

当狄斫亚放开阮馨的一刹那，阮馨突然有种舍不得的觉。她多希望可以再多握他的手一下、再多碰触他一下…

可是，自己真的还有资格碰触他吗？

虽然下午宋琉璃曾对她说过，其实他一直都还着她，但阮馨却对自己半点信心也没有，她怀疑卑微如自己，有什么资格去他？

半个钟头后，医生己经手脚俐落地把剩余的碎片挑除，并把几个比较深的伤口合，包扎完成后，医生留下一张处方笺，和对于伤口的几句叮咛，便离开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少、少爷，不必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阮馨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因为伤口出血的关系，让她的脸还有些苍白，幸好失血不算太多，还不至于需要输血，只要多吃点补血的食物就好了。只是她摇摇晃晃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不担心。

“不要胡说了，走吧。”狄斫亚强势地拉住她的手，迳自往外走去。大剌剌牵着阮馨的模样，不再有之前不断抗拒自身情的矛盾。

他已经想通了，自己再怎么抗拒也没用，因为她就是了，再去在意她老是嘟囔的“主子下人”那一套，他一定会先疯掉。

还不如先抓住她，再慢慢导正她错误的观念。

如果阮馨的观念真是被人灌输而来的，他非要让那个人受到教训…

狄斫亚的脸骛，就连已经走到小屋前也不自知。

“…少爷…少爷…”直到听见阮馨的叫唤声，狄斫亚这才回过神。

“我说过几百遍了，我的名字是狄斫亚，不叫‘少爷’。”

“可是少爷就是少爷，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阮馨低下头，柔柔地应道。

狄斫亚看着她温驯柔顺的模样，却只觉得一阵恶寒打心底爬起。

为什么姑姑才刚回来，小馨又变回那个唯唯诺诺的下人，那个他曾经见过，还有一点自己主见的阮馨到哪里去了？

难道真是因为姑姑的关系？所以小馨才会变成这模样？

“小馨，告诉我，你曾经过我吗？”阮馨讶异地抬起头，狄斫亚从没问过这种话的，这让她吓了一大跳。

听到他的问题，让她的心跳得飞快。

怎么可能不呢！她张口，想告诉他其实自己一直都着他，但阮馨实在太过紧张了，反而教她张了口却无法言语。

看着她一如以往的讶然表情，让狄斫亚再也无法忍耐了，他狠狠地以拳击向阮馨身后的门板…

“一都是这样，你就只有这种表情，你教我要怎么得下去？怎么去理解你的情？”他吼，声调悲切。

阮馨完全呆住了，不知该怎么反应，但现在发呆绝对不是好主意，因为这只会让狄斫亚的火气越烧越旺盛。

“你什么话都不说，让我只能单方面猜测你的情，每回当我想要抱住你时，你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让我深深到不安。你那强自镇定的模样，教我怎么相信你也是我的！我还能怎么想？”狄斫亚无奈地收回手，低下头，双手握成拳，抑着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我以为你是因为我是‘少爷’，才不敢拒绝我的追求。我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几发狂，我本无法去想像，如果你不我、你的回应全都是敷衍，那我的情又该何去何从…”说完之后，狄斫亚长长地吐了口气。说出来了，他终于说出来了。

狄斫亚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这些疑惑纠在他心底足足有十年之久，从第一次吻她，却被她推开，且落荒而逃时就已生了，而在一次次她若即若离的反应下，变成了他的心魔。

无法确定她的情、无法受到她的回应、好似这段情只有他一个人在苦苦维持…种种不确定的负面情绪，教这心魔一大过一。

直到五年前，狄斫亚终于做下决定…

如果彻底拔除她的奴，或许能让他知道她的真实心意。当然，狄斫亚也做好了她可能会选择离去的心理准备。

但事实证明，这么做一点用处也没有。

即使她真有一丝丝的改变，可在见到姑姑后，就又故态复萌，狄斫亚无法想像这到底是怎么样深远的影响。

狄斫亚颓然地转过身，看着她的反应，或许他已经得到答案了…